万人迷贝克汉姆，和1976 年诺贝尔经济学大师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同台献技？

英国著名经济学家John Kay 和英伦银行前行长 Mervyn King（下称K&K）， 在2020 年的新作Radical Uncertainty，就为两人提供了一个舞台（第267-77 页）。

K&K 在40 年前合作写书后分道扬镳，几许风雨后再度合作，新作约500 页，少不免要咆哮（rant）一番（《金融时报》书评语），对几十年来经济学研究的缺失，尽情鞭挞。行文至中段，大师也许怕读者发困，于是请来万人迷，并详细展示贝克汉姆在2001 年世界杯外围赛英格兰对希腊这场许和不许负的名仗中，如何以七旋斩绝技完美示范救世主是怎样担当的。

比赛至90 分钟英格兰尚落后一球，但于敌人禁区外却博得一个罚球。两位球迷在此旁征细写，指贝克汉姆这记招牌「香蕉球」，高飞曲坠，皮球破空追击的轨迹，右左横跨竟达3 米之遥，而在飞抵龙门之际，气流由扰流急转成层流，阻力猛增100%，使之刁钻地戳进龙门的左上角，守门员虽然尽力飞扑，却连皮也摸不到。

贝克汉姆这脚把英格兰踢入决赛周，同时他自己也成为了一众经济学家辩论应该如何看待行为的一个活靶子。

K&K 指出，贝克汉姆的「鬼影变幻球」，「就等如印在他脑海中，以几何学和微积分的公式，刹那间进行了复杂的差分计算。能射入罚球，几乎就等如他就是个出色的物理学家。」

贝克汉姆「等如」物理学家？

K&K 当然知道这样说「坚离地」，并煞有介事地澄清道：「贝克汉姆没有能力作出如此复杂的计算。」

但他俩却指出，把贝克汉姆看成好像懂得微积分，这套「就等如（as if）」的逻辑，正正是弗里德曼——芝加哥经济学派的开山老祖之一——所倡议的模型主要立脚点。这学派（包括后来的诺奖学人Gary Becker）认为，经济主体（各个消费者、企业等），不需要真真正正地在脑袋里以各种公式来计算得失（或称「最优化optimize」） ；只要由这等假设建立的模型，所推导出来的预测，「足够地准确」的话，那就可以放心不管那些假设本身是否贴近现实。

经济主体不需各种公式计算得失

K&K 自我批评当年他们也以此不顾事实之说奉为宝典，多年来这几乎是唯一被认可的「架生」。两老也试图为现实中贝克汉姆不会微积分解围，其罚球处理不仅仅是本能直觉的反射，而且是千锤百炼的成果。如果用在下新书《超级巨星经济学》的视角，并借用另一名诺奖学者卡尼曼的语言来解说，贝克汉姆的功架，是系统1 的典范，他本人也许不能用系统2 的语言（微积分）来解释其执行的过程，但不善解释本身，不应对万人迷的成就有丝毫的减分。

一个完美的入球，是否需要用洋洋洒洒的符号来定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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